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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冲他哈气,冲他这个真正的主人哈气,为了保护它身后的、陪他玩耍的工作人员。

    年幼的叶闻新难过极了,但他没有哭,而是冷漠地说:“这只猫以后送你了。”

    “少爷,这……”

    “闭嘴,我不想听你再说那些废话,今天就把它带走,还有这房间里所有属于它的东西,连同那些没吃完的猫粮全都给我带走。”

    “我……”

    “我虽然不喜欢它了,但你要照顾好它,如果它受了虐待、过得不好,我会解雇你。”

    “是,是,少爷,我会照顾好它的。”

    似乎是为了证明这句话,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抱起了猫,温柔地抚摸着它的脊背。

    年幼的叶闻新没有再多看他们一眼,转身直接离开了。

    从此以后,叶闻新不再爱猫,也连带着不怎么爱其他动物。

    然而,不太喜欢猫的叶闻新,却一点也不讨厌孤余风此刻的姿态。

    他想,如果孤余风是一只猫,他也是愿意养他的。

    他们像连体婴似的,搂抱着回到了室内,室内很温暖,工作人员很热情,但一切都比不上孤余风,带给叶闻新更多的,名为家庭的感觉。

    孤余风亲自端来了一碗热乎的鸡汤,叶闻新尝了尝,味道一般,十有八九,是孤余风下厨做的。

    第33章

    虽然不算太好吃,但叶闻新还是一口一口地喝光了汤,碗里只剩下了鸡肉和其他食材,直接放到了一边。

    孤余风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剩下的,不吃了?”

    “煮汤的食材,不吃。”

    孤余风沉默了一会儿,问了一句让叶闻新都有些惊讶的话:“那我可以帮你吃么?”

    “是我吃剩的。”

    “我知道,可以么?”

    “可以。”

    于是叶闻新有些心情复杂地看着孤余风快速地吃完了他碗里剩下的鸡肉。

    这样的他一点也不像在娱乐圈叱咤风云过的大明星了,反倒像是个男大学生似的,还是从小日子过得不怎么样的那种。

    于是他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你父母……出事之后,你是怎么生活的?”

    “那时候还在读高一,一开始我是住校吃食堂的,后来,那群人趁我不在家,经常撬锁到我家里住,我报了好几次警,但每次警察一走,我一回学校,他们又卷土重来。”

    “后来我没办法,干脆办了走读,每天都在待在家里,谁敢上门,我就和他们争吵。”

    “我分到的赔偿款很少,家里能找到的存款也没有多少,凑够了父母的陵墓钱后,剩下的钱并不多,我知道读大学可以申请助学贷款,但离我能读大学还有两年的时间,得精打细算过每一天的日子。”

    “我就试着自己做饭,也不吃得太好,有时候邻居看我可怜,给我端来一些他们家的饭菜,我非常感激。”

    “再后来,到高二的时候,我在上学的路上看到了歌手大赛的海报,上面说获奖的话,会有奖金。”

    “我知道我自己长得不错,唱歌也还可以,趁着暑假,就去报名了。”

    “再然后,我红了,签了经纪公司,也出道了,我想回去继续读高中,想考个大学,但那时候太忙了,经纪公司也不同意我继续去读,所以,我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正经学历,算高中肄业吧。”

    “在之后,就是从小红到大红再到顶流,最后从顶流的位置跌落下来。”

    说完了这句话,孤余风自嘲地笑了笑。

    “想去重新读书么?”叶闻新追问了一句。

    “有点想,但先在娱乐圈站稳脚跟吧,不然等读完书再出来,应该没几个人认识我了。”

    “很正确的选择。”叶闻新打了个哈欠,又随意地问,“你和你前公司的官司打得怎么样了?”

    “一审的开庭时间还没确定,不过听律师说,我这官司大概率是能打赢的。”

    “应该能打赢,当年你怎么会签约那家公司的?”

    “我在参加歌手比赛的时候,同住的有一位室友,室友先签了那家公司,又极力鼓动我去那家公司,我当时刚好没有公司,也就答应了。”

    “但你那时候还是未成年人。”

    “满十六了,也差不多了,不过我成年的时候,的确换了个更正式一点的合同。”

    “你那个室友叫什么名字?”

    “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记得了?”

    “倒还记得,叫安启明,我们前些年关系还可以,后来我越来越红了,有一次去他办公室找他,听到他在说我的坏话,我也就不怎么和他相处了。”

    叶闻新拿起手机,随意查了查,说:“他这些年还在你前公司?”

    “一直在。”

    “红过么?”

    “没红过。”

    “但我刚刚查,他在你出事后,这一年的资源都很不错。”

    “啊?”

    孤余风有些惊讶,叶闻新也不再多说,直接将自个的手机递给他:“自己看。”

    孤余风低头看了一会儿,说:“这里面有些资源,是前公司计划给我的。”

    叶闻新收回了手机,他低声说:“我派人去调查下,你不用在这件事上多费神。”

    “已经很明显了吧,”孤余风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或许从一开始,他邀请我去那家公司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被他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