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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卫衣的荣夏繁手上拿着几个大贝壳从洞外走了进来,闻言轻声叹了口气,右手一挥,一道火光从他的指尖飞出,瞬间点燃了奄奄一息的火堆,洞里的温度随之也感觉到了明显的上升。

    对温度变化最敏感的付沅将手靠近火堆,感受暖暖的热浪从手指一点一点蔓延到身体其他地方,非常惬意地叹了一声。

    “呼……这样暖和多了……咻咻……你找到吃的了吗?只有这几个贝壳吗?”

    没有肉吗?

    荣夏繁当然听出了付沅的言外之意,但他并没有马上搭茬,而是将贝壳架到火上后才淡淡开口。

    “别不知足,就算我弄到别的东西也不方便做,你就先凑合吃吧。”

    “好哦……”付沅又可怜兮兮地吸了下鼻子,“我们为什么会这么惨呢?”

    听到这个问题,荣夏繁也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而且他觉得相比再次着凉在感冒边缘徘徊的付沅,自己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所以,他俩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突然来到这么个冻死人的破地方啊?!

    *

    时间回到三天前。

    “诶?!!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吗?”付沅对着旅馆的前台大惊失色,这和他计划的完全不一样啊!

    前台小姐姐看他反应这么大也有点懵,“额……是的,因为你们是三天的情侣套票,都是默认大床房的……你们……是情侣吧?”

    付沅一听这话,第一反应就是想否认,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脑补了一出“不是情侣所以套票作废要自己掏钱”的戏码,及时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然后手一伸,挎上了刚推着行李箱走进来的荣夏繁的胳膊,冲着前台一扬脑袋,大声宣布:“是!!!”

    这一嗓子把荣夏繁和躺在他羽绒服帽子里的香香都吓了一大跳,然而还没等他发问,就接收到了付沅一记斜眼狠瞪,因此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而直到他俩进了房间,荣夏繁才终于找到机会开口询问。

    “你怎么了这是?刚刚在前台你喊什么呢?”

    他其实原本只是想关心一下付沅,并没有多大的好奇心,但是付沅在听到他的问题后明显反应不对,头顶的呆毛都炸起来了,这就让他不得不在意一下了。

    难道这人真有刚到地方就闯祸的特异功能吗?

    “你到底瞒着我又做什么了?”

    付沅被他问的有些急眼了,“哎呀,不是我做了什么,是他们——不是,你就没发现这房间里有哪里不对劲的吗?”

    荣夏繁闻言,环顾了一下房间,微微皱眉。

    之前付沅翻出了年会时他抽中的温泉旅店三天三夜招待券,所以他俩这次出门的食宿相当于是免费的,这方面他就没有多问,全程都是付沅自己负责跟进的。

    没想到还就真出问题了。

    “你订错房间了?还是标间没有了?”

    不然为什么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而且这次房间的装修品味变得好奇怪,总感觉处处都透露出暧昧的气息。

    “情侣套票”这种理由付沅对着荣夏繁多少还是有些羞于说出口,不过为了不穿帮,他还是硬着头皮把其中的乌龙告诉了对方。

    “……”

    得知了真相的荣夏繁心情复杂。

    他倒说不上有多生气,就是单纯觉得世事无常。

    之前他私下里积极严打他和付沅的邪门cp,结果他俩现在直接就晋升到“情侣”关系了。

    该不会被cp粉给诅咒了吧?

    由于荣夏繁脑补太多太久,以至于在外人看来他就像是在发呆,这就让付沅以为对方并没有多在意这件事情,于是这个欠打的孩子就开始表演什么叫蹬鼻子上脸。

    “咳,你一直不说话那我就默认你没有生气哦!其实原本就也轮不到你生气,毕竟如果我和你真的是情侣,那明显是我比较吃亏……哎哟!好痛!”

    付沅的话被降落到他脑门的一个脑瓜崩打断了,是回过神来的荣夏繁在听到他的妄言后,进行的物理打击。

    荣夏繁“惩罚”完付沅,在看到对方捂着脑门、鼓着腮帮子愤愤不平瞪自己的时候,感觉心情格外舒畅。

    也不知道是对“打击邪/教”这事儿已经累了,还是他对此并没有那么介意了,这一次他不再像第一次得知自己和付沅被拉郎配时那样情绪激动,反而有一种有些看开了的感觉。

    至于和付沅同床共枕这件事,荣夏繁也是并没有多想。

    再怎么说,他俩之前在同一个屋里也住过好几次了,这次相当于只是“床缝”变窄,应该影响并不会多大。

    然而当天晚上,他就为自己的天真和轻率付出了代价。

    “啪!”

    凌晨三点半,荣夏繁今夜第三次被付沅“打”醒。

    “……”

    对方暖乎乎且肉感十足的巴掌还停留在他脸上,而他已经懒得掀开了,因为掀开后不久就会迎来下一轮“进攻”。

    还不如就维持这样,好歹还能让他消停睡会儿。

    可人算不如天算。

    10分钟后,付沅的右腿突然骑了过来。

    15分钟后,自己脸上的爪子开始屈伸手指挠来挠去。

    20分钟后,一直睡在付沅枕头边的香香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开始疯狂打滚,直接从床的另一边撞了过来,“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