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穆晓晓一起出来的时候,余年将下午发生的事跟她说了一遍,并在最后特别强调了一遍,自己绝对绝对不是故意的。
穆晓晓用一种很怀疑的眼神盯了他好几秒之后,才慢条斯理地说:“现在知道你这工作岗位有多抢手了吧?”
余年没听懂什么意思,不解地看着她。
穆晓晓又说,“每天来面试的不下七八个,全都是冲着你那个岗位来得,嗯......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冲着学长来得,周妍,哦,就今天凶你的那个,本来这职位是她兼着的,你一来就没人家什么事了,错失了给帅哥献殷勤的机会,没撕了你都算轻的。”
“白舟年......现在这么受欢迎吗?”余年从侧边的玻璃门中扫了一眼自己,突然有些不自信地问。
“那你以为呢,年纪轻轻就在国外拿了那么多奖,又长了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我倒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开这么个工作室,我还以为像学长那种境界的艺术家只会埋头醉心于自己的创作呢。”穆晓晓有点百思不得其解地说。
余年还想说什么,视线随意一瞟,看到台阶下最近的停车坪上停着一辆很熟悉的车,他想看车牌再确认一遍,车门突然打开了。覃斯越长腿一迈从驾驶座上跨下来。
他下车后并没有朝余年走过来,而是立在车门边看着他。
不可否认,覃斯越穿西装是真的很帅,宽肩窄腰,妥妥的一副好身材,那张脸无论何时都能让余年意乱情迷。
他一出现,引得周围很快响起一阵小声的议论。
“啧啧啧,不得不说,你老公这身材这脸蛋,媲美电影明星都绰绰有余,也不怪你非他不可了,就这长相,那些年轻貌美的小姐姐小哥哥不得嘎嘎往上扑,你不好好看紧点还动不动甩脸子离家出走,这不摆明了把人往外送吗?”
耳边传来的几句不太好听的议论让余年很是吃味,真恨不得把覃斯越塞进车里只给他一个人看。穆晓晓的话也让他很在意,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地踩着台阶往下走,想走到覃斯越身边去,又拉不下脸。
正踌躇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响起,张扬的声音很快吸引了人群的注意力,余年也忍不住朝声源看过去,只见一辆颜色极其扎眼的超跑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
余年正在心里吐槽这世上竟然还有人像李尔一样品味奇特时,就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隐约像是李尔的声音。
穿得花里胡哨的超跑主人从敞篷车里撑起上半身,双臂像旗子一样在空中摇摆,不是李尔又是哪个。
“啧啧!花蝴蝶呀。”穆晓晓说,她用胳膊肘捅了余年一下,小声说,“该你做选择题的时候来了。”
余年先看了一眼覃斯越,见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并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心下一恼果断朝着李尔的方向走过去,并且忽视了身后穆晓晓那句“你选错了”的友情提示。
“你怎么在这?”李尔粉色的车实在耀眼,要不是为了气覃斯越,余年都想装着不认识他。
“接你下班,顺便帮你搬东西。怎么样,够不够朋友!有没有觉得很惊喜呀!”李尔显然没有避嫌的自觉,从车上下来就张着双臂要往他怀里钻。
惊喜没觉得,惊吓倒是真的有,余年心里一万点无语。
他忍着没再去看覃斯越,但能感觉到覃斯越的目光一直在追着他。虽然他和李尔是绝不会发生什么关系的纯友谊,但在覃斯越的注视下这么和他拥抱还是觉得别扭,只虚虚地抱了一下就赶紧松开了。
“你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那天晚上就是说说呢,还真离家出走了,不要你家那个冷面的覃总裁了?”李尔自顾说道,“早就跟你说过了,他看着脾气就不大好,你就不听我的,看吧,这事业刚干出来点眉目就露出庐山真面目了,你说你还打算跟这种人地久天长,久得下去吗,还有......”
余年竟不知自己这个不知人间疾苦只知玩乐的发小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有文化了,一下子能说出来这么几个文绉绉的词来。
李尔一向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余年不太能听得进去他这一番苦口婆心的废话,眼神不耐烦地四处乱瞟,这一看他险些想直接堵住李尔的嘴了。覃斯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走了过来,就站在距离李尔身后不到两臂的距离,刚刚李尔的话怕是已经被听去了大半。
他眼神示意李尔闭嘴,但李尔根本没有理会到他的提示,还在继续他的劝告。
“这才哪到哪呀,就这么迫不及待地露出马脚,我跟你说啊年年,这种有始无终的人咱不要也罢,啊,咱千万别气,反正就咱这脸蛋这身世,想个找什么样的没有,你说是不是......你眼睛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你不会自己哭鼻子了吧!我跟你说,为这种人掉一滴眼泪那都是浪费,不值当。就我那新认识的对象,可多身材棒棒的朋友了,回头让他给你再介绍几个,都大学生,嘎嘎生扑,你怎么了这是......”
“小尔!”余庭初早听不下去了,拖着尾音叫了李尔一声。
李尔立马住嘴,脖子一缩,僵着后背用嘴型问余年,“你哥也在这?”
余年看了一眼跟在覃斯越身后的哥哥,没有说话,瞪着覃斯越。不明白他为什么每次都要把哥哥一起带过来。
“完了,完了。”李尔哭丧着脸小声嘀咕了两句,方才很换上一副灿烂的笑脸转过身来,对着余庭初甜甜地叫了一声“庭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