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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篝火上的锅里,带着一点白的盐水翻滚着,一颗颗土豆金黄软糯,正好用来充当主食。

    累了一上午的众人守在锅边,看着慧娴熟的手法和在火上滋滋冒油的鳗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眷……秦先生!您醒了?”里安率先注意到秦和瑟,大声问候道;大家听到动静,整齐划一地转过头,看得秦和瑟猛的一惊。

    我只是睡了一觉,又不是长睡不醒,都这么担心地看着我干嘛?

    “嗯。”秦和瑟回了一声,刚刚睡醒的嗓音低沉浑厚,里安一听,莫名有些脸热。

    在旁边的空位坐下,秦和瑟掩面打了一个哈欠,精神有些萎靡。

    这该死的噩梦。

    第一批鳗鱼烤好了,慧本想先给秦和瑟一只,但被他推辞。

    “你们先吃吧,我还需要缓缓神,一会再说。”秦和瑟又打了一个哈欠,眼角还带上了泪珠。

    接过鳗鱼的人受宠若惊,他们不由自主地看向秦和瑟,见他的眼神迷迷瞪瞪,似是真的没有睡醒,又看向慧,似是在询问。

    慧不敢直视那些人过于明亮的眼睛,轻咳道:“放心,准备的量都够我们一倍的人吃了,不会少了任何一个人的。”

    这一顿午饭吃的过于舒畅,到最后,连煮土豆的盐水都没有放过,当做佐餐小汤喝的一干二净。

    虽然秦和瑟没什么胃口,但迫于众人过于“关注”的视线,他还是吃了块鳗鱼,再配了点盐水,当做午饭。

    其实他根本就不用吃饭,但大家的眼神里好像这顿不吃,他就会被饿死一样,搞得他不得不“做做样子”。

    我真的只是没有睡醒啊!!!

    当然,秦和瑟也没有忘记自己帐篷里已经开始被他“嫌弃”的某人;给他盛了一份午餐,放在床头显眼的地方,要是他愿意吃,他自己醒过来的。

    汤足饭饱之后,就该谈正事了。

    “秦先生,这是我们测绘小队画的地图,请您过目。”一人拿出一份卷轴,送到秦和瑟手中。

    他打开地图,虽然坑底的内容还没有完全探完,但在已经完成的部分上,准确度非常之高。

    秦和瑟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掌握了遥感技术,但为了“白嫖”他这位从异乡来到这里的怨种魔神,故意伪装成这副落后的模样了。

    “很不错。”秦和瑟重新卷好,还给他们:“把这片坑底测完,大概还需要多久?”

    “初步判断,最多明天一天,探索方面就可以全部完成。”说着,那位和他对话的人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但要把它全部画完的话,还需要再多一天,因为我们还需要对数据进行整合,这样才能保证地图的准确性。”

    “没事,按你们的节奏来就好,时间很充足,准确性一定要保证。”

    见测绘的话说完,建筑和农事这两个临时“搭伙”的小队推出了里安,让他和秦和瑟汇报进度。

    里安面对只戴着半边面具,明显更加温柔的秦和瑟,脸上的热度始终没有散去,但还是深吸一口气,声音如常的对秦和瑟说道:

    “因为都是要了解土壤情况,所以我们农事小队和建筑小队合作,在周围所有从表面上看可以利用的土地进行了土壤评估。

    “您说的没错,周围的土地虽然含盐量比较低,养分充足,但过于厚重,粘性较强,且可塑性过高,无法支撑起重物,所以不管是种植还是建造,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再向外围一点的土地,土壤性质虽然不错,但各种水汽和光线问题,使它比起中间,更加不适宜人们的生活。

    “现在坑上的情况未知,所以现在我们认为,应该等我们将海祇岛所有土壤与环境的数据都收集比对完成,再考虑该如何分配住房与田地的问题。”

    里安说完,看向秦和瑟的眼中有些忐忑,他不知不觉地搓起了手,缓解一下压力。

    秦和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没忍住摸了摸里安柔软的头发,鼓励的笑意出现在嘴角:“我明白了,很不错里安,谢谢。”

    里安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起来,磕磕绊绊道:“好……好的……”,转身飞快藏进队伍里,不敢再多说一句。

    还是逗小朋友最让人心情愉悦。

    话说我帐篷里好像还有一个。

    “对了,你们谁的帐篷还有空床位?”

    秦和瑟问起,不少人三三两两围成一圈讨论什么,没过多久就有人举起了手:“我们!我们这还有不少床位。”

    “今天晚上之前可以收拾出来吗?”

    “没问题!”

    秦和瑟点点头,偷偷揉了揉还是有些酸软的腰,温和地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我和慧小姐从坑边救回一个人,现在就安置在我的帐篷里。

    “因为现在没有多余的帐篷。只能委屈一下你们了。”

    上的那么好的伤药,那个小混蛋明明不管是身体还是意识都已经缓过来了,总不能让他一直霸占我的床吧?那我的腰还要不要了?

    ……

    香甜的鳗鱼味萦绕在鼻腔,还带着着些许热度,让人口舌生津;浅仓芳行看着床边的食物,听着外面的喧闹,心底泛起一阵艳羡。

    他本以为踏上的那艘船,驶向的是新的生活。

    没有那些恶心的视线,没有将他当成筹码的肥婆,没有将他化成女人,倾尽一切肮脏念想的权贵地头;他可以有尊严的活着,安安静静地走完剩下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