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别人不说,不代表看不明白,能被你骗的都是信任你的。”温枳深吸一口气,“还不走?再不回去通知萧家的人,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丁舒真回过神来,转身往外走。
没走两步,她又回过头来,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盯着温枳看,“你的心可真狠,那是你的夫君,你竟也能做到见死不救。”
“我这都是跟大嫂学的,兄长刚过世才多久,你就巴巴的想伺候别人的夫君,连个死人都不放过,这心……才是真的狠!”温枳面不改色。
丁舒真咬肌绷紧,终是说不出话来,小跑着冲出了胭脂楼。
这个时候,应该是急着回去报信……
“小姐,府衙的人这次……是因为那啥吧?”四月没有说明白,但是看了叶子一眼。
这事,还是叶子发现的呢!
“杀人偿命,现如今胡田生死难料,这桩案子的关键便落在了金盛的身上。可若不是萧长陵的心狠手辣,金盛不至于昏迷不醒。”温枳缓步往外走,“既如此,知府大人当然要找萧长陵的麻烦。”
所有的线索都断了,知府钟光岳心中的愤怒,自然是无以言表,萧长陵虽然没有杀人,但也是有杀人的意向,没得逞不代表什么都没发生,该受的惩罚还是一样都不能少。
当然,若是将功补过的话,倒也无妨。
丁舒真着急忙慌的回了萧家报信,这可把萧元氏和萧姿给惊住了。
“府衙为何无缘无故的抓人?”萧元氏急得直咳嗽,满脸的慌乱之色,“姿儿,你快去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姿点头,“母亲莫要着急,先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这话的时候,萧姿将目光落在了丁舒真的身上,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
“小妹如此眼神,不知何故?”丁舒真兀自打量着。
今日的丁舒真刻意打扮过,虽然轻纱遮面,但无碍于曼妙的身段,以无碍于精梳的发髻,是以这会,萧姿微微拧起了眉头。
“家里尚且无人知晓,大嫂怎么会第一时间知道呢?”萧姿狐疑,“大嫂不会是在骗人吧?”
若是有什么事,府衙那边肯定要知会家里人的,怎么……
听得这话,萧元氏目色微凛,“你是从哪儿回来的?”
“我……”丁舒真哑然。
这要如何解释?
下一刻,管家着急忙慌的跑来。
“夫人,府衙的人来了,说是……说是……”管家略显犹豫。
萧元氏当下转头去看萧姿,“姿儿,你去府衙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是!”萧姿这会倒是不敢再犹豫了。
若是萧长陵出了事,这偌大的萧家还不得落在萧长赢的身上,这小子再不争气,至少也没有捅到府衙那边,在萧老夫人的心里,亦不算犯过大错。
世家公子,哪个不是吃喝玩乐的好手?
是以,萧长赢只是犯了,世家公子都会犯的错,不算什么大事。
但如果惹上了官非,这里面的问题可就大了,若是萧长陵真的……那长房便算是彻底完了,萧老夫人十有八九会把掌家的大权,交给二房。
萧元氏这一口气抵在了心尖上,真真是气打不一处来。
这教她,如何甘心?
萧姿一走,萧元氏的目光便落在了丁舒真身上,那发寒的意味,刺得丁舒真止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真是晦气。”萧元氏敛眸。
但这一句话就跟针扎似的,落在了丁舒真的心里,她猛地抬头,眼尾微红的盯着萧元氏,却又说不出半句能辩驳的话来。
夫君已去,除了年幼的儿子,她在萧家已无任何依仗。
“还愣着作甚,还不出去?”萧元氏已然不耐烦。
丁舒真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行了礼,“儿媳告退。”
出了门,丁舒真捻着帕子拭泪,一副委屈到了极致的模样。
奈何,萧姿去了知府衙门,亦没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钟光岳特意吩咐,可知会萧家的人,但若是萧家的人来打探消息,一概不理,一律不言,早些年萧家为国征战,的确令人钦佩,但现如今萧家儿女的行径,委实为人所不齿。
“你们、你们随意抓人,仔细我告到六部衙门,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萧姿气急败坏,“你们没有证据随便抓人,知法犯法,简直可恶至极!”
师爷转头望着自家大人,止不住眉心紧蹙。
“让她闹吧!”钟光岳倒是不在意,“萧家现如今的状况,也只能嚷嚷几句了,其他什么都做不了,萧长陵的事情先搁,萧家毕竟有功于社稷,看在萧老的份上,不能太过分。”
师爷行礼,“卑职明白!”
萧家跟着帝王一路开疆扩土至今,长者虽辞,但后者仍在,是以该给与的体面,还是要给的,钟光岳不是无情之人,也不是落井下石之人。
所以这一次,萧长陵没有受刑,只是被关进了大牢里,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进来的,但……死活不敢承认。
“二公子不承认也没关系,事实摆在那里,多少双眼睛瞧着,都可成为人证。”高旭不温不火的开口,唇角带着笑,“萧二公子还不知道吧,当时咱就跟在你后面呢!”
萧长陵心肝颤抖,“什么?”